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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在孤兒院遇到你的那次到如今,我一直小心保管著你臨走前交給我的信物。


雖然曾有一段日子,每當我觀望身旁的茫茫人群,真的完全傻眼了。覺得渺小的我,要在這個浩繁世界裡,去哪裡找你啊?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吧,大海撈針,真的撈的到嗎?


到現在仍然能清晰的看見,那一天,從急步到緩行,在朦朧細雨中,眼前突然一片空白。腳步停下來了,沒理由的愣住了,要走去哪啊?是否又回到剛進孤兒院的日子?但是當我手伸進口袋裡,再一次觸碰到你要離開時給我的信物,這條項鍊,上面刻著「愛」這個字,這時候,我就能再次感到溫暖。儘管看不到你的身影,但曉得你會永遠活在我心中。至少我能確定的是,小瓶蓋不再被丟棄了,小瓶蓋的心有歸屬了。這樣,我就能繼續走下去,去找你。


不斷的這樣感受,漸漸的,發現項鍊上出現了兩個新字:盼望。突然間,我不經意的回頭,看見你正轉進角落小巷裡。我馬上大喊你的名子,失了魂的往你殘影的方向衝去,我摔了一跤,起來,已經看不到你了。淚第一千次不小心的滑過我的嘴角,我只能再一次緊緊握住項鍊,看著愛,這次還有盼望。


也不曉得為什麼,這次心裡悄悄的有種莫名的感情,推去一切絕望的念頭。


嗯,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。我再次用你牽過的手,擦掉眼淚,繼續一路上,帶著你愛的微笑尋找你。


這時,旁邊的路人問我還好吧,我才發現剛才跌跤時,膝蓋流了很多血。他們為我洗淨傷口,擦了藥,還有對我和善的微笑,靜靜的聽我述說我為誰奔波。包扎好了,他們又給我一杯水,然後在道別時鼓勵我,戀人一定會相遇的。


我想起你曾告訴過我愛不單行的事。


「這條項鍊還會出現盼望和信心,到時候,我們一定會再相遇的。中途累的時候,也會有親切的人出現幫助你。」


走著走著,心裡想,那信心在哪裡呢?


「要看見信心比較難,因為你不能看見了才相信,我已給了你信心,它一直都在那,你必須讓它成長,然後不論如何都要相信,有一天你就會看見信心,那時你就會看見我。」


「還有,看見愛是最重要的,因為如果有一天信心和盼望都消失了,只要持守住愛,盼望和信心就會再度出現的。愛是塗抹不掉的。如果失去了愛,那一切都會變的沒有意義和價值,一定要牢牢記住喔。不過信心也很重要,因為你也會需要信心去愛,需要信心去解決很多艱難的問題。比如說,如果有一天你病的很嚴重的時候...」


「我... 我... 什麼時候... 才會再見到你?」含著淚,我無禮的打斷你說到一半的話。現在我沒有心情聽你說那些我聽不懂、也不想聽的事。


不過這些都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,之後愛和盼望已經跟了我好久,我在等待,愛和盼望的旁邊,信心的出現。



 


「不能等看見了才相信...」我喃喃自語著。


 




你知道,不久前,我發現同樣也是十二歲來到陌生城市,還有東岸的小女孩。


還有遺失的美好原來是杯子。


回想起好多人都給我過一杯水,支持我讓我能繼續走,慢慢的,我也學習給路上疲憊的人一杯水。


只是,這次的杯子好像不太一樣。



記得有一次我們一起在花園裡散步,你突然非常認真的對我說,有一個杯,你必須喝。你告訴我,我也有自己獨特的杯子,是一個有瓶蓋的杯子,因為我是獨一無二的。如果我也願意為你喝,那你會是全世界最快樂的人。聽到後,我二話不說,嘴角揚起,就拼命的用力點頭、點頭。跟現在比起來,當時的我什麼都不懂,就只知道你是我最愛的,我好愛好愛你,好愛好愛你,好愛好愛你,其他的我都不想知道。


接著,就一咕嚕的打開瓶蓋灌了下去,再緊緊的蓋起瓶蓋。




你看我想都沒想,就這樣傻傻的跟你乾杯下肚,我看你的表情太用心,一下子也不知道要說什麼。



霎時我們都愣了一下,那一瞬間、那一幕,是永恆。



直到你又開了口。「答應我,永遠別失去這樣對我的認真,好不好?」


你在說什麼啊?我開始感覺到剛才猛然喝下的,其實不太好喝。事實上,難喝的要命。不過頓時你又回到平常開朗的樣子,我們繼續的散步。看到那笑容,天哪,我就又忘了那到底有多難喝。


 


你說,要後悔,隨時可以,你不想要我只是一時情緒上的激動。我說太遲了,這一蓋,已經蓋的太緊了,現在瓶蓋跟杯子緊緊的黏在一起,永遠都分不開了。




有的人說不清哪裡好,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。


這也是好久以前的事。


 


 



很久的之後,我的胃開始會吐出苦苦酸酸的水,弄的我食道和喉嚨都很痛。我想我的身體真的受傷了。


一直沒有停止尋找過你,世界各地的奔走,不論烈陽高照或寒風刺骨。我也到了跟我說不同語言、皮膚跟我不一樣顏色的異地。雖然風景很美,但我也沒心情停靠。也有很多人笑我。有的時候,我看見自己踏過的腳印,一遍又一遍的重疊,越來越深,也會想,這樣的一直打轉,是不是真的很傻,就像那些笑我的人說的。但我也看到一些前人留下的信心足跡,不管風吹雨打,似乎永遠都抹滅不掉。手裡又緊握著項鍊,沒太在意身上層積聚集的傷,就這樣痴情的繼續找你。如果走得夠遠,一定能和幸福相見。晴天雨天、黎明黃昏、白晝黑夜,四季交替流轉,不曾停息過。走遍天崖海角,經過都市、海邊、原野、山頂、最後也來到深谷,我讓它充滿大叫你名子的陣陣回聲,直到失聲淚乾。


然而如此不間斷的艱苦跋涉,我的身體終於不再聽我使喚了。變得很虛弱,到一個地步,我認為我真的沒辦法像從前再找下去了。從來沒有想像會落到這樣的光景,難道我就這樣永遠都再也見不到你了嗎?


覺得好像躺在床上很久,想很多事情,手裡擁有的愛和盼望使我不知道要如何放棄,即使我幾乎失去性命。也不記得經過了多少月日,你知道我從最開始的那一秒,注定的決定是什麼。


「為什麼項鍊上信心一直沒有出現?」好像從來沒有慢下來好好想過這個問題。現在被迫休息,反而讓我有機會思考。


突然恍神回來,「啊...」

回想起你離開前,對我說關於信心的那些提醒,那番我不給你機會說完的話,是我需要再見到你的條件,我所遺失的美好。


彷彿是唯一的辦法了,生命成為賭注,愛情童話的主角,好像沒有那麼容易扮演,這一次是真實的。只要還有一絲絲可以再見到你的可能性,我就願意相信。


從那時候起,雖然信心還是沒有在項鍊上出現,但似乎有一種確信的實底,在我心裡不服輸的、默默的,努力萌芽長高。而且我發現,在這以後,愛在項鍊上居然變的比以前光彩亮麗好多。


這是前一陣子的事。





如今秋風落葉將過,寒冬白雪即將到來,再大概一個月吧,這將會是我遇過最冰冷的冬季。現在身體好多了,請你不要為我擔心。還有,雖然還沒見到項鍊上最後兩個必須出現的字,但我已經學會不再憑眼見了,只是時時還是需要你的提醒。這次如果你再重複對我說一遍信心的事,我一定不會打斷你的話。


或著這只是我現在想要見你的藉口。



我相信海豚灣的傳說。我相信你和小瓶蓋的約定。


那次隨便亂翻,就看到無花果樹的功課,對不起,下次保證不會再那樣了,還有上次在半夜聽到我來這世上只是因為你,只為這一場相遇的歌;很熟悉的氣氛,其實你我都心知肚明,又是另一個你為我精心設計的巧合、量身訂做的詩情畫意。


不過好想告訴你,我真的有進步喔。


這個紫色的背景,代表你我的紫貝殼。雖然這個冬天很冷,你還是我手心的太陽。不再懷疑、不再躊躇,有一天,我會找到我遺失的美好,雖然你總是活在我心中;有一天,我們會再相遇,到時命運再也不能跟我們開生離死別的玩笑了。


我們還要一起實現這個傳說,我命定的戀人。




你留下的痕澤,甘願與我流亞;
你把我帶到天的那一邊,
我繼續東張西望,尋找韶光,涵煦我心




我相信你給我的誓言,就像一定會來的春天


真心會和真心遇到


 


 


 


「你們尋求我,若專心尋求我,就必尋見」(聖經耶利米書 29:17)


 


 


參考引用歌曲歌詞:


遺失的美好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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遺失的美好(二)──永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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